姜潮生也是這個時候,才深刻地意識到姜惟意已經長大了,如今要離開他,去和別的人組成一個新的家庭。

心中既有不舍,也有感慨,更多是對亡妻的無愧於心。

他看著婚車漸漸開遠,剛才還熱鬧的別墅裡面如今也找剩下管家梅姨幾人,這樣的落差讓姜潮生對女兒的不舍更甚,嚴重的視線也漸漸被淚水模糊。

姜惟意看著後視鏡裡面越來越小的父親,眼眸也是湧起了幾分熱意。

一旁的沈靳洲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,男人的掌心寬厚溫熱,和父親的好像一樣,又不太一樣。

姜惟意壓下眼中的淚意,收回視線,對著一旁的沈靳洲笑了一下。

婚房是之前兩人一同居住的別墅,姜惟意不過是離開了幾天,別墅裡面卻全都是喜慶的裝飾。

沈千裡和李若蘭兩人也早就在此候著,倒是沈靳洲舅舅的一家都沒來,姜惟意雖有疑惑,但也知道沈靳洲這樣做,自然是有他的道理。

沈千裡和沈靳洲這兩父子雖然還是不和諧,但今天這樣大喜日子,沈千裡還是難得地端了笑。

敬茶後,姜惟意便回了房間休息。

沈靳洲進來時,她正靠在床上假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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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開門的動靜,她才緩緩睜開眼。

看到來人,姜惟意彎起唇來:“你怎麼也上來了?”

“他們自己在玩。”

別墅裡面准備了各種好吃的,泳池那邊還有燒烤架,伴郎伴娘他們多的是休閑娛樂的事情,自然不會過來打擾他們。

“累不累?”

他說著,脫了她腳上的婚鞋。

姜惟意下意識縮了縮腳,卻被他用力固住:“幫你揉揉。”

她覺得癢:“其實不累。”

除了敬茶拍照那會站了些時間,她腳也沒在地上站多久。

不過今天起得早倒是真的,婚宴在晚上,行程安排得很寬松,中間這麼多時間,姜惟意並不覺得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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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後,她讓拆了頭上的發飾,睡了會午覺。

下午四點,一行人才過去酒店那邊。

這場婚禮大得很,光是賓客就上千人,姜惟意換上婚紗,被化妝師她們帶到後門。

門推開的時候,姜潮生帶著她一步步走向那舞台中間的男人。

姜惟意不太習慣煽情,儀式被簡化了,很快就到了互戴戒指的環節。

戒指戴好,台下有人起哄,讓他們兩個新人親吻。

燈光下,頭紗下的姜惟意臉微微發熱。

沈靳洲低著頭,輕聲說了一句:“沈太太,我要親你了。”

他說完,抬手將她的婚紗一點點地勾起,然後俯身吻了上去。

台下的掌聲和歡呼聲交織在一起,姜惟意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和沈靳洲的呼吸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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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以後,她往後的人生,都將和這個男人密不可分。

而無人注意的角落,顧易安站在黑暗處,看著台上的姜惟意和沈靳洲,從前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裡面翻湧,他再也忍受不了,轉身默默離開了婚禮現場。

如果,那天他沒有離開,是不是,現在站在那婚禮台上的男主角就是他。

可是這個世界上,沒有如果。